聊斋故事:野猪求医

民俗教研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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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猪成精-1.jpg

山阴县的孟祥出生在一个世代相传的医家,他的父亲也是个方圆百里闻名的老郎中,医术精湛,为人仁厚,经常免费为穷苦人看病,口碑极好。

按照规矩,父亲要把医术传授给孟祥。可孟祥不喜欢做郎中,也不喜欢读书,倒是喜欢做生意。父亲苦口婆心的劝他,孟家世代相传,不能到了他这一代,医术失传。可他执意不肯,配药、看病,总是三心二意的。

父亲看他的样子,很是无奈。觉得他这样三心二意的如何能给人看病。只好叹息着,拿出所有的积蓄,让他做生意。把医术传授给他的本家侄儿孟仁。

可因为孟祥不善于打理生意,心思单纯,被奸诈阴险的同行们使绊子,一次次的赔本。到最后,把父亲一辈子积攒不多的积蓄都赔光了。他的父亲一股火病倒,不久,遗憾的离世了。

事已至此,孟祥的母亲悲痛欲绝老泪纵横。孟祥更是心如刀割,泪如雨下,觉得自己愧对父亲,只好把他潦草的埋葬了。

父亲死后,母亲总是郁郁寡欢,暗暗垂泪,少言寡语的,精神萎靡。反倒是孟祥,在父亲死后,突然之间一下子长大了。母亲郁郁寡欢的样子,他看在眼里,疼在心上,想方设法地哄母亲开心。

虽然不是郎中,可从小耳熏目染,也多少懂点医术。经常给母亲配药补养身子。慢慢的,母亲身子好多了,脸上有了笑容。

父亲去世后,家里日子难过。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,连个提亲人没有。好在那孟仁医馆不错,总是接济他们母子,村民们也经常帮助他们母子。

三年后,有一天,孟祥出外办事。回来的路上,天色已晚。他惦记家中的老母亲,归心似箭,疾步如飞的走着,过了会,攀登一座大山,过了这个山,就到家了。他累得气喘吁吁的,也不休息,知道山上经常有虎狼出没,只想赶紧到家。

过了会,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有两个”人”,孟祥很是高兴,想搭伴而行。遂急急追上去一看,只见“两人”长的膀大腰圆,肥头大耳的,牙齿露出嘴外,相貌丑陋,顿时一惊,以为遇到劫匪。

没想到那两个“人”看到他,很是热情健谈,态度温和可亲,说天色已晚,可去家中歇息一番。

孟祥道自己老母在家不放心,婉言拒绝了。可两个人很是热情,拉着他去家里歇息一番。盛情难却,孟祥只好跟随前往。过了会,面前现一很大的木屋。

进入里面,宽敞明亮,但屋里臭味难闻,床上躺着一个同样牙齿露出嘴外,相貌丑陋的“老妪”。

孟祥一愣,至前一看,只见“老妪”脸色难看,不停的痛苦呻吟着,急急询问那两个“人”。

其中一个“人”叹息说:“母亲身上长了脓包,不能碰,一碰就疼的死去活来的,我们这里没有郎中,看着母亲这么遭罪,很是难过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?”说完,“两人”眼睛湿润了。

孟祥虽不是个郎中,可从小耳熏目染的,多少懂得一些医术。他想了想,让他们跟自己连夜出去,寻找一些草药。

两个人狐疑的看着他。孟祥也不解释,自己出去寻找草药,那两个“人”只好举着火把跟在后面。过了会,还真采到一些草药。急急回来,孟祥长长出口气,让自己冷静下来,让“老妪”忍住疼,为她袪腐排脓……

“老妪”疼的满脸大汗,不停的呻吟着,他又把草药捣碎,敷在伤口上,兄弟俩目睹此景,又惊又喜,遂拿出一些银子给他,还摆下酒菜,热情地招待他。

可孟祥看到那么多银子,大惊,道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,怎么能要这么多钱呢。惦记着母亲,欲要回家。那兄弟俩道让他不要着急,吃完饭,便送他回家。盛情难却,孟祥只好收下银子,留下来吃饭。

饭桌上交谈甚欢,几个人推杯换盏的吃喝尽兴。过了会,都醉倒在桌前。睡梦中,孟祥迷迷糊糊的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鼾声惊醒,睁开眼睛一看,大骇。

只见自己躺在一怪石嶙峋的洞穴里,旁边躺着两头巨大的野彘,不远处,躺着一头巨大的母彘。他想起昨晚的情景,看来,那所谓两个汉子和老妪都是野彘所变,野猪成精了。

孟祥自然是吓得瑟瑟发抖,赶紧起来,连滚带爬的逃离此地。跑出去,外面已经蒙蒙亮了,他一口气下山。回到家里,衣服都湿透了。

老母亲因为担心他一夜未眠。看到他回来,又惊又喜,看他满脸大汗,惊魂未定的样子,关心询问。孟祥便说出了事情经过。

母亲听罢一惊,上下打量他一番。看他毫发未损,方松口气说:“好在那野猪成精,并没有害你!以后出门,不要再赶夜路了,太危险了!”言罢,为他做了一碗热汤。孟祥连连答应着。

忽然想起囊中的银子,掏出来一看,果然是银子,母子俩很是高兴。几天后,孟祥拿出一些银子翻盖老房子。没想到,新房子盖好后,媒婆笑吟吟的登门提亲了。

可经此一事,孟祥想了很多很多,决定先不成亲,学习医术。像父亲一样,救死扶伤,还能为穷苦人家免费看病,父亲一生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,医德好,口碑极好。自己也要像他一样,尽心尽力的为人看病,免费为穷苦人看病。

孟祥和母亲一说,母亲很是欣慰,支持他去跟堂兄孟仁学习医术。此后,他起早贪黑,全神贯注的认真学习医术,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。还不辞辛苦的亲自至山上采药。

几年后,他医术精湛,在堂兄的帮助下,开了一家医馆。没想到,看病的人络绎不绝。孟祥记着父亲的话,救死扶伤,悬壶济世,经常免费为穷人看病,亲自至山上采药。

只不过,他虽然甚是感谢那野猪精。可每当晚上有人前来找他出诊,他都会带着一个仆人前往,再不敢独自出行了。

几年后,他娶妻成家,妻子嫁过来后,贤惠孝顺勤俭持家,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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