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故事:心存善念,好人总有好报

民俗教研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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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年,海南岛发生了一次罕见的旱灾。河里的水干了,田里的禾苗枯了,粮食吃尽了,山上的野果摘光了,人们个个饿得面黄肌瘦,四肢发肿,死亡在威胁着他们。

一天,一位老人对他的两个儿子说:“你们都长大了。现在寨里能吃的都吃光了,人人都会饿死,你俩谁愿为大家出点力,去外面找点粮食,帮助大家度过这场天灾。”

哥哥大南说:“阿爸,我愿出去找粮食。”

弟弟二南说:“阿爸,让我去吧。”

老人高兴地说:“你哥哥大,让你哥哥去吧。”老人为大南准备了七天的粮食,大南背着粮袋,挎着弓箭就上路了。

大南边走边想:天地这么大,那会找不到一点粮食?他分东南西北,见路就走。到处走,到处看。

六天过去了。大南两手空空,疲乏不堪。他艰难地走呀走呀,越走越火破口大骂起来:“我在家好好的,偏要叫我出来找什么粮食,粮食是我能够找得到的?”他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棵榕树,心想正好歇凉,便向榕树走去。

大南来到榕树下,看见树下蹲着一位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的老太婆。大南也不问候一声,自个儿蹲在一旁,拿出干粮便吃。

老太婆见他吃得津津有味,就伸出一双枯黄的手,说:“可怜可怜我吧,年轻人,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。”

大南哼了一声:“这是我一人的粮食,如果两个人吃,说不定连我也会饿死。能救活一个人,总比两个人同时死去好。再说你年纪也大了活着也受罪,我还年轻还要去办大事呢。”老太婆淡淡地问:“你要去办什么大事呢?”

大南把出来找粮食的事说了。不料老太婆笑着说:“我当是什么大事!我年纪老了走不动,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有粮食。”大南一听,赶紧问道:“在什么地方?”

老太婆说:“如果你答应回来的时候能给我一点粮食,我就告诉你。”

大南满口应承:“行,行,你快告诉我。”老太婆说:“在石山上,离这只有两里地。你过来,我教你开石门的方法。”大南一听完老太婆教的开石门的方法后,高兴地跳起来,也不向老太婆道谢,就向石山的方向跑去。

老太婆望着大南的背影,只是摇了摇头。大南一口气跑上了石山,来到一块有三层楼高的大石头面前,按照老太婆教给他的方法,手里拿着一块小石块,对着大石连敲三下,嘴里念道:“前门脚,后门脚,孔仁学到先生来。”连念三遍,大石头果然从中间分开一个门。大南高兴地跑进去,门随后又关上。

大南走进洞里一看,石屋里一切生活用品应有尽有:家具成套,粮食如山,肉干一串串,酒缸一行行,用不尽的金银珠宝,穿不完的丝绸花布。大南像疯子一样转来转去,这摸摸,那看看,狂叫乱跳,闹了好久,才坐下来自言自语地说:“屋里没有人,那我就应该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了!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!这里的东西够我受用几辈子,如果回去告诉父亲,寨子里的人一来,一下就搬光了,岂不是自己吃亏?世上谁人不为自己呢?”

大南心安理得地取出米酒,烤肉干,大吃大喝起来。饭饱酒足后,往石床上一躺,呼呼地一下就睡着了。

第二天,大南醒来,突然看见老太婆满面怒容地站在他的床前。他赶快坐起来,问老太婆怎么也来了。

老太婆说:“肚子饿了,你给我煮点饭吃。”

大南说:“阿婆,如果你愿意,你就多拿些粮食回家吧。我已经是这屋里的主人了,怎么能给你煮饭!”

老太婆说:“你在这里享受,难道忘记了乡亲们正在挨饿吗。”

“阿婆,你怎么那么啰嗦!我如果把这里的粮食给他们,我不也同样会饿死?”

老太婆说:“你这没良心的人,不配做这屋的主人,只配当一个石人永远站在门边看门。”

老太婆说完,大南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一下子就变成了石人,站立在门边。

十五天过去了。寨子里饿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,二南对父亲说:“阿爸,让我出去找粮食吧,也许我还能找到哥哥。”

老人对大南没有下落,已经够伤心的了,现在听二南说又要出去,真叫他不知怎么办好。让他去吧,就剩自己一人了;不让他去吧,眼看全寨的人都得饿死。

老人想了许久,才对二南说:“孩子,你去吧,但愿你能找到粮食,救活全寨的乡亲。”

二南告别了乡亲,背着三天的干粮就上路了。

走到第二天,二南也来到了大榕树下,老太婆照旧蹲在那里。二南很有礼貌地来到老太婆面前,说:“阿婆,您年纪这么大,出门也不带个人,出了事怎么办?”

老太婆看了一下二南,说:“我是出来找吃的,已经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了。”

二南很同情老太婆的处境,把仅有的一点干粮拿出来,说:“阿婆,您年纪老了,不便走山路,让我们青年人去找吧,我也是出来找粮食的。这点干粮您先拿着充饥吧,等找到了粮食,我再给您送来。”

老太婆说:“年轻人你是位好心的人。我年纪大了,走不动了,不过我知道哪里有粮食,可以帮助大家度过灾荒。”

二南高兴地说:“在哪里,能告诉我吗?”

老太婆叫二南走近前来,告诉他粮食存放的地方和取粮的方法。二南高兴地对老太婆说:“阿婆,谢谢您,我们全寨的人都感谢您。您救了我们全寨人的生命。”

二南把干粮全部留给老太婆,然后向石山的方向走去。老太婆望着远去的二南,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
二南上了石山,来到了大石头面前,拾起一块小石头,对着大石头连敲了三下,嘴里连念三遍:“前门脚,后门脚,孔仁学到先生来。”大门打开,二南跑了进去,突然看见一位美丽的姑娘坐在床上直望着他。

姑娘说话了:“你不要怕,我叫椰花,是这屋里的主人,我这里有两样东西,任你选一样。”二南说:“哪两样东西?”

椰花说:“如果你要我做老婆,你就不能要粮食回去,只能把粮食留在这里我俩享受;如果你要带粮食回去,你就不能要我做老婆。你选择吧!”

二南仔细端详椰花,确实长得漂亮。可是为了要救活全寨的人,粮食比老婆更重要了。便说:“我要粮食!”

椰花伤心地说:“你真不要我?”

二南叹口气说:“咳!我怎么会不要你!我先要救乡亲啊!如果允许,我先要粮食,后要你。”

椰花抬手往堆积如山的粮食一指,一下子粮食就不见了。她对二南说:“那我们回家吧!二南吃了一惊:“粮食呢?”

椰花说:“已经到家了。”

二南高兴地对椰花说:“这下有救了,有救了!”

二南正要出门,刚好碰到门边的石人,好像脸很熟悉,就停下来细看,认出了是他哥哥。

椰花说:“这是个只顾自己不顾别人,忘恩负义的人。”

二南请求道:“能不能把他救活?”

椰花说:“不能,让他就这样站着吧。”

至今,在五指山上的一个石洞里,还有一个石人低着头立在洞门前,那就是大南的化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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