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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说,慈溪杜湖北岸,原本有座茶楼,名叫“阅湖楼”。
阅湖楼的茶客之中,有个纨绔子弟,仗着其父打通关节,勉强捐了个秀才的“衔头”。此人生得鼠腮鹰鼻,且天生一对永不分离的斗鸡眼,人们在背地里,没有一个不称他“白眼秀才”的。这白眼秀才才疏学浅,却狂妄自大,目中无人。
茶楼里设有四个雅座,面南靠窗。白眼秀才自恃当方财主,每每白吃白喝不说,还长占了一个雅座,惹得茶客和老板怨声不绝,却又奈何不得。
这一年,茶楼修建,老板请来了泥水、木匠、漆匠,还讨了船到窑上去运砖瓦。虽然茶楼在修缮改建,但并没完全停止营业,四方茶客,依然来这阅湖楼品茗闲聊,白眼秀才更是高谈阔论。
这下,惹动了一个姓张的木匠的肝火。这天早上,张木匠拿了一碗水,两块磨石,坐在白眼秀才长点的那个雅座上,等着白眼秀才到来。
白眼秀才一般在八九点钟的光影 ,便会摇头晃脑,带着一个奴才,上得楼上。想不到今天上得楼来,一看居然有人占了他的雅座,开口就骂:“娘杀!老子的座位,什么人狗胆包天也想坐坐!快滚!”
张木匠一声不吭,顾自拿了一块磨石在另一块磨石上使劲地磨。
白眼秀才更来火,指使奴才上前驱赶张木匠。那奴才说:“你是什么东西?敢占了老爷的雅座?也不打听打听,这是你坐得的地方吗?”
张木匠抬起头来,笑眯眯地说:“喔!是秀才先生!今天,我先来一步,也不想长占这个雅座。我只想向先生讨教讨教。”
白眼秀才一听向他讨教,脸色和缓一些,神气活现地问道:“有何疑难之处,尽管讨教不妨!”
张木匠说:“我说里有一上联,你若对得出下联,这座位立即就让你,我决不沾边;倘若对不上,这座位就让给我了。”
白眼秀才这时才打量起张木匠,只见张木匠,土里土气,木头木脑,一副手艺人模样,谅他也出不出什么高深的上联来,便昂昂头说:“哼!孔夫子面前卖文章!不依你,显得我秀才肚量小了。说吧!也叫你土老儿见识见识!”
张木匠把两块磨石往桌上一放,说:“你看,这块磨石是平的,而这一块却是两头翘、中间凹,我现在要用平的一块把这块不平的一块磨平。这就是上联:磨石磨磨石,石磨石!”
白眼秀才一听,觉得这有什么难的?但转而一想:啊呀!不好,这联难对,总共只有两个字!两个字一句话,说得又是这样确切,难!难!难!
白眼秀才心里这么一想,额上的汗就“咝咝咝”地冒了出来,张口结舌,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张木匠哈哈大笑,说:怎么?秀才先生,你这孔夫子原来这么草包?哈哈哈!劝你莫充斯文客,乖乖回家去苦读吧!
白眼秀才一听,又气又恼又羞愧,脑羞成怒,一拍桌子,厉声说:“放肆!你这是想了几个冷门绝对,费尽心思来难我,不算!这上联,根本就不能对!”
一来二去,围扰了不少茶客,有看热闹的,有心里痛快的,还有对白眼秀才随声附和的。白眼秀才的奴才见还有人替他主人说话,就狗仗人势,动手来拉张木匠。
这时候,忽听有人说:“这下联,我对得出!”
众人一看,见楼梯边一个老人,蓑衣箬帽,赤脚草鞋,手里拎了一只空茶竹筒,含着笑站在那儿说话。
白眼秀才一见,忙问:“你是什么人?来这儿打岔?”
老人把茶竹筒往桌上一放,说:“我是老板叫我运砖瓦的船老大,到楼上来灌筒茶。你们的争论我都听见了。其实,木匠师傅这上联,也没有什么难对的地方。”
白眼秀才一听,更不服气:“吹牛!既然如此,你来对啊!”
船老大说:“好,你洗耳恭听便是,拖船拖拖船,船拖船!”话音刚落,哄地一声,阅湖楼响起一阵喝采声。
白眼秀才的脸,由白转青,由青转黄,由黄变红,由红变此,活脱脱象肉铺里那块挂臭了的猪肝。
这时,奴才在白眼秀才耳边嘀嘀咕地说了几句。白眼秀才把腰杆一挺,显得理真气壮:“原来你们是穿了连裆裤来算计我?你这船老大早不来,迟不来,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?这不是合伙坍我的台是什么? ‘
张木匠说:是你自已胸无点墨,怎么怪起别人来,真是岂有此理!
白眼秀才胡搅蛮缠,张木匠和船老大也不相让,两方面争执不下,爬在东边窗台上做漆工的漆匠师傅说开了话:“别吵了!别吵了!秀才先生,你说张木匠和船老大是合伙算计你,也罢!这下联由我来对!对出了,你总该服输了吧? ‘
白眼秀才一看,又是木匠他们一帮的,就不放心,就提出了一个条件:“你来对就你来对,不过,你不能悬空八只脚东对西对!要对,就对眼前的事。”
漆匠师傅说:“好,就依你的条件。你看,我手里这张砂纸砂窗档太粗了,要细一点的砂纸,而细砂一时又办不到,我就两张砂纸相相互砂。这叫做——砂纸砂砂纸,纸砂纸。”
阅湖楼上又是一片欢呼场 。照理,这白眼秀才应该收敛收敛自已的气焰了,但这家伙是又臭又硬的粪坑石子,不撞南墙不回冰在,他高声大叫:”这些是什么对联!统统是下九流的东西!有本事,不讲一句本行本业的话,我才服了你们!”
话刚说完,只听得一个小孩子的“咯咯咯”的笑场 。白眼秀才一看,这小孩穿着白布背心,手里拿了根放牛鞭,看样子是躲雨来的放牛娃,便没好气地对放牛娃说:去去去!你凑什么热闹?
放牛娃说:我也有个蛮好的下联,你听着!他一边说,一边白了秀才一眼,接着说道:白眼白白眼,眼白眼!
在一声哄笑声中,白秀才和奴才灰溜溜地走下了阅湖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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